高二（四）班教室内。
现在是第三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墨萱潇静静地坐在了位置上，旁边的座位空无一人，即便如此顾安辞还是会在和这那个位置上说话。
这就是扭曲认知，属于精神支配衍生出来的能力，像这些普通人类哪怕不用触手接触都能直接影响认知。
没想到的是这次顾安辞发消息想找她单独谈谈。
墨萱潇原本看到卿曼清没有出现想要立刻赶回去看看情况的，不过收到墨涵轩的消息后还是放心下来跟着顾安辞来到了一处校内无人的角落。
对方靠着墙隔了墨萱潇一段距离摆出一脸面容严肃的模样看过来。
“我想问问你和付子纤发生了什么？”
“你是指什么？”
墨萱潇早就觉得顾安辞是时候忍不住了。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有很多次犹豫着想要询问些什么，大概是有什么让他决定亲自找她问问了吧。
“我也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或者应该说是哪里都很不对劲，你们两个都是。”
顾安辞最开始担心的是付子纤家里发生了什么才迟迟不敢去对方家里。
要是付子纤一直不提，那肯定是不乐意分享的事情，擅自去了解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中间有段时间莫名活泼开朗超多。
怪是怪了点倒也还在接受范围，也许是一切恢复正常了也说不定，只是这几天一下子又回到最初那种状态让他彻底放弃等待。
尤其是墨萱潇对待付子纤的态度非常的冷淡，那是肉眼可见的不同。
总觉得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正发生着什么情感悲剧啥的，再联想一下卿曼清那位老师，会不会这三个掐起来了？
现实版的修罗场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光是想想就觉得胃疼。
“不用担心我和子纤，我们两个的关系一切正常。”
“可我感觉你把他当空气了。”
墨萱潇没想到顾安辞会这么想，顿时有些头疼了。
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所谓的空气就是顾安辞所认为的人，而她自然不可能对空气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这就造成了在顾安辞心里他们两个在打冷战，更别说卿曼清擅自扮演付子纤那会儿简直是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
那家伙故作亲密地凑过来说想要亲亲的时候她甚至直接一拳过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但我觉得问题很严重，以前我就很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要是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可以跟我说。”
纤纤公主吧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墨萱潇发的帖子了，就连vx聊天都是不回复的，顾安辞实在搞不明白这俩人到底啥情况？
大部分时候他和付子纤班上聊天好端端的，网上找他聊天直接不回，试问谁能不纳闷啊。
“……”墨萱潇沉默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伸出了一条触手点在顾安辞的额头上。
“我还是想回到以前咱们三人组开开心心过日子的时候，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感觉大家都变化好大，付子纤都不怎么聊游戏好好奋斗了，虽然这是好事。”
顾安辞有一点没提，那就是情感方面的，他很早就察觉到墨萱潇对付子纤有想法。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去避开一些容易误会的地方，努力为两个人牵线搭桥。
结果到头来似乎没有预想中发展的那么好。
你们闹掰了？
他想这么问，但没有那个勇气，擅自悲观地担忧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看着通讯录里的个位数联系人，除去父母老师以外的人里头只有付子纤和墨萱潇。
“你可以不管我们的。”
“可我只有你们两个朋友，没道理不管吧？”
触手在这时停滞住了。
墨萱潇很快收起了触手，打消了彻底支配自己这位朋友的打算。
“付子纤已经拒绝我了。”她坦言。
“额……”
这次轮到顾安辞懵圈。
“你向他告白了？”
“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墨萱潇撒谎道。
卧槽？还是第二次告白？
顾安辞觉得吃了一个很大的瓜，信息量大到有点超出他的处理范畴。
“第一次拒绝是因为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能猜到的，十有八九是我的妹妹。”
妹妹？
顾安辞表面故作镇定，实际上心理直呼mmp。
他记得付子纤就提过几次墨涵轩，尤其是提到三人组的时候还调侃说小时候像是在开后宫。
不过墨涵轩是主角，拉着她的俩后宫成员四处逛。
“你的妹妹知道吗？”顾安辞弱弱地问一句。
“是她让我去告白的，可惜我失败了，不过当时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真的被拒绝的时候还是很难过呢。”
墨萱潇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只是单纯地站在那描述一些过往的日常琐事。
“额，那你妹妹之后……”
“她被我许愿召唤的恶魔吃掉了记忆，然后忘记了子纤，你知道记忆被吃掉的话会导致什么后果吗？”墨萱潇反问。
顾安辞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对话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是在委婉地暗示什么吗？
被墨萱潇召唤的恶魔，不会是因为她而产生的事故导致墨涵轩失忆忘记了付子纤吧？什么狗血剧情？
他想了想还是暂时顺着墨萱潇的对话模式走。
“我听付子纤说过记忆方面的魔法，通常使用的那种魔法与其说是删除记忆，不如说是遗忘特定的某些事情，这样子才不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人格。”
“照你这么说，恶魔吃掉记忆的话可能会变成额……精神病患者？”顾安辞最后给出了这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他觉得只有平时思维比较脱线的自己才有办法驾驭这样的讨论方式。
这年头难道都是喜欢这么绕着讲话的？
“差不多吧，她还会经常让我喊她‘妈妈’，要是不管的话会喜欢拿刀子自残，或者装作快要死掉的样子，那样的话我就会不忍心抛下她责备她，一直都是这样。”
墨萱潇是头一次把心里话告诉第二个人，付子纤不合适，毕竟他是牵涉其中最深的，至于顾安辞，多半也会自动曲解成别的意思吧，就像面对付子纤那不可思议的魔法一样。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这些东西都遥不可及，只要不显眼的摆在面前，无论说什么都绝对不可能相信这是事实的。
“那付子纤知道吗？”
顾安辞试图翻译这些谜语暗藏的意思，只不过大脑智商有限。
只能先当作是墨涵轩真的变成了精神病患者，而付子纤只是单纯地遗忘了一些东西，恰巧这些东西大部分和墨涵轩有关。
狗血，实在是狗血。
“他也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不过我觉得他的记忆并没有被吃掉，而是暂时遗忘，他还模糊地记得墨涵轩，也许会有重新回想起来的一天。”
“真到那个时候，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这句话过后两人都不再吭声，顾安辞是觉得看到墨萱潇的眼里似乎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使他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出于本能的连身体都不禁颤抖起来。
“顾安辞，你觉得我应该放弃子纤吗？”
“这个嘛……”
顾安辞迟疑了。
被拒绝两次说实在话这时候只能说是墨萱潇单方面不愿意放弃吧。
说难听点这就是死缠烂打了，他作为朋友自然不可能这么说，所以表白的时候发生了啥呢？是拒绝的不够明确吗？
“他拒绝的时候说什么了？”顾安辞问。
“他说想两人一直当朋友，但我不想只是维持这样的关系。”
顾安辞听完很快就意识到了墨萱潇这是在寻求认同感。
接下来他的话对方大概率是不会听进去的，就好比决定要不要买这个的时候对方其实心里边已经拿定主意了。
这感觉非常熟悉，顾安辞总算是察觉到自己正在迈入一片陌生的领域，这里他什么都做不到，他们的问题终究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也许直接下命令让他听我的话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听起来就像是堵死了路只能有一个选项，那就是在一起。
顾安辞头一次觉得墨萱潇是如此强硬的女生，这份沉重连他都感觉呼吸困难。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但我好像已经没得选了。”
触手忽然将顾安辞的手机卷走带到墨萱潇的面前，而顾安辞本人已经站立不动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VX里顾安辞与付子纤的聊天记录。
前边是一张眼睛图案，那东西不出意外是催眠魔法的运用，随后是一段语音，点开来听了一下是付子纤的声音。
“当墨萱潇找你谈话时，你将会一直顺从她的意愿，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紧接着又是一张不一样的眼睛图案。
“当你觉得不安时，你会去找卿曼清聊天，无论对方说什么，你都会心情平复。”
“当你发现不对劲时，你会下意识忽略掉它们。”
“请永远保持积极乐观，我的朋友。”
墨萱潇盯着屏幕沉思了片刻，这些都是在五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那付子纤是怎么拿到手机的？
她很快打了个电话给墨涵轩。
没人接听。
于是她走到栏杆边望向远处，眼里此刻只有一片阴暗。
“我果然……没得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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